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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站在那裏,目送著眼前一排青年走進房間。

不過這個場景的時間應該是被刻意加快了,這些人幾乎是剛進去便出來了。

他們也已經不是剛進去之前興奮的樣子,而是兩極分化。有些人面露喜色,而有些人則是垂頭喪氣。

顯然是因為有人通過考核成功加入模特訓練營,而剩下的在第一步就被淘汰了。

003這時候也沒有掩飾自己,雖然沒人跟他聊天,但是還是壓不下去微笑。

至少在這一步,他成功了。

大家還想繼續再看下去,但是場景在一瞬間發生變換,他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來到了傳說中的“訓練室”。

於非晚走進寫字樓的時候覺得它挺高級,本來以為模特們的訓練室就算沒有特別好,也不至於差到哪去,但是當真正站在這裏的時候他意識到:是他想得過於樂觀了。

訓練室就像是一個報廢工廠改造而來的,光線昏暗,只有右上方的排風扇的口中透了點光進來,也許是想省電,屋子裏面的燈也沒開。

空氣中彌漫著機油的味道,很刺鼻,沒待多久就讓人犯暈,而且周圍機器的轟鳴聲也很吵,嗡嗡嗡響個不停,震得耳膜疼。

唯一能夠彰顯這是一個訓練室的只有掛在前面的鏡子和墻四周的把桿。

但是由於光線的原因,鏡子裏的人大部分淹沒在黑暗中,只留下零星幾塊地方被光照亮,再加上於非晚他們是旁觀者,鏡子裏面根本映不出來他們的象,所以顯得更加恐怖。

屋子裏面舊式的上課鈴忽然被敲響,小錘子高頻率地撞著旁邊的鑼,聲音急促,敲得人心裏發緊。

一位拿著鞭子的人踩著鈴聲走進教室,他剛一進門就“啪”地一聲把鞭子抽在地上,接著大吼一聲:“每天都在練!你們自己看看自己練的是什麽玩意兒!”

於非晚認出來說話的是主辦方,只不過現在他換下了西裝,穿著一身常服。

主辦方面色兇狠,提著鞭子猛地抽在003背上,沖擊力太大,003支撐不住,跪在地上用手撐著地。

他還在繼續發火,拿著鞭子到處亂揮,那群青年只敢低著頭站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出。

於非晚發現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掛著些傷,很多傷疤還沒愈合,新的傷口就又附上去了。

看樣子主辦方這樣隨便抽人的情況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他掃視著站成一排的青年,又開始生氣:“都杵在那幹什麽?!傻子嗎?啊!趕緊去訓練,一天天練得都是些什麽東西!你們以為我這是吃白飯的啊!”

青年們頓時有些慌張,003也急急忙忙地爬起來,身上還滲著血,他跌跌撞撞地跟上大部隊走到墻邊的把桿處訓練,趔趄了一下,他本想停下來緩一會兒,但是正好撞見主辦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於是慌忙收起眼神,把腿架在把桿上面訓練。

訓練期間,主辦方拿著鞭子在他們身後轉著圈,時不時地就往青年們身上抽幾鞭子,無論男女。

有好幾個女生直接被他抽地咳血,渾身都在顫抖。

其中一個因為背上的傷口,身體壓不下去,稍微彎了點身子,沒想到正好被主辦方看見了。

他壞笑著走過去,摁著女孩的背,死死地壓了下去。

“哢噠”一聲,女生的腿脫臼了。

她痛苦地哀嚎一聲,趴在腿上默默抽泣。

於非晚眉心擰了一下。

怪不得003會這麽恨主辦方。

緊接著畫面又一次變換,轉到了一個黑夜。

地點還是在訓練場,但是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依舊沒有開燈,只是接著外面的月光,他們能夠看清站在裏面的是003。

只有他一個人,一遍一遍對著鏡子練習。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沒有之前見到的時候那麽唯唯諾諾,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一看就是咬筷子練出來的。

他正對著鏡子練著,門忽然被推開,主辦方踩著皮鞋走進來,啪地把燈打開。

主辦方聲音冰冷地質問他:“你在這幹什麽?”

003聞言驚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他無言地註視著主辦方,過了半晌他開口:“明天要選拔了,我再訓練一下。”

主辦方冷笑:“你覺得你這個水平,能被選拔上嗎?”

003:“不知道,但是我想試一下。”

主辦方不屑地遞給他一個眼神:“自己的實力差成這個樣子就不要異想天開了。”

“能留在這裏你已經應該謝天謝地了,其他事情就不用癡心妄想了。”

003沒有理他,只是自顧自地對著鏡子訓練。主辦方看起來對他這個態度很不滿意,擡起手就想揍他,但是在主辦方手即將落到他臉上的時候,003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盯著主辦方的眼睛:“您知道的,模特的臉是不能碰的。”

“還有,”003接著輸出,“我要不要去參加明天的選拔是我自己的事情,輪不著您來給我提意見。”

主辦方沒想到003會這樣頂撞他,氣得牙癢,聲音都在顫抖:“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你會後悔的!”

003攤了下手:“反正我已經知道了,明天的評委不是您,我能不能通過選拔不是您決定的。”

於非晚本來還想聽一下主辦方是怎麽回應的,但是這個場景在此時又一次發生變化,他們終於離開了那個昏暗壓抑的訓練室,而是站在了一個明亮的環境。

還是那棟寫字樓,只不過現在的他們站在了寫字樓旁邊的小公園裏面,這天陽光很好,光線照在旁邊的大草坪上,照得人也很舒服。但是003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垂著腦袋。

恰好在這時,有個女生走過來,自然地坐在他旁邊,於非晚認出來這就是上一個場景裏面被主辦方摁到脫臼的女生,她現在看起來已經恢覆好了,不再像先前那樣滿身帶傷。

女生聲音溫溫柔柔的,但是能聽出來很氣憤:“我覺得你肯定能進的,是那個主辦方搞的鬼!他故意針對你,要不然你肯定能夠被選上慈善晚宴的時裝模特!”

003搖了搖頭:“不是的,肯定是我能力的問題,選拔的時候評委根本沒有他,我沒被選上跟他沒有關系。”

“怎麽可能沒關系!”女生氣憤地拍著草坪,“我都親眼看到了!是主辦方特意跟評委說不讓他們選你的!這根本就不公平,完全是公報私仇,況且你們也沒什麽仇啊,是他單純針對你!”

003聞言瞪大了雙眼,但是很快他的神色又暗下去了:“算了,沒辦法,可能這就是命吧。”他笑著跟女生說,“祝福你啊,可以去當慈善晚宴的時裝模特。”

女生憤憤不平:“你在說什麽話!什麽就是命!那可是慈善晚宴啊,這麽好的機會你說放棄就放棄,我們的夢想你都忘了嗎?這麽長時間我們在那個訓練室過得什麽日子你不知道嗎?我們撐那麽長時間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還是你想要一輩子都呆在那個鬼地方!你給我清醒一點,去找主辦方求個情不就解決了!”

003有些猶豫:“還是算了吧......”

“算了什麽算了?前途重要還是面子重要?!”女生說罷站起身,甩給他一個背影,“你自己考慮清楚要是真的想放棄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003望著女生遠去的身影,嘆了口氣,他沒過多久就也跟著起身,走到了寫字樓。

於非晚一行人跟了上去,看他走到了寫著“主辦方辦公室”的房間門前停住,低下頭攥著手指,好像在猶豫。

過了半晌,他看起來是做好了心理建設,擡起頭,敲響了辦公室的門,但是敲了許久都沒有回應。

003有些奇怪,試探性地朝裏面喊了一句:“主辦方您在嗎?我找您有些事情。”

那邊依舊沒有回應,003咽了口唾沫,準備再敲一次,但是沒想到在這時門竟然開了。

但是它後面空無一人。

這扇門,是自己彈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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